翻译中难以逾越的文化鸿沟

最近找来一些经典文献，我是逐句翻译着阅读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将原文意图消化成自己的理解。

上次这么正经的翻译¹，一言难尽😂。

擅长表达的人，总是能结合通俗易懂的比喻，让受众心领神会。 比如下面一段话：

Discussions about programming languages often resemble medieval debates about the number of angels that can dance on the head of a pin instead of exciting contests between fundamentally differing concepts.²

John Backus, Can Programming Be Liberated from the von Neumann Style? A Functional Style and Its Algebra of Programs

对此， Google 翻译的是：

关于编程语言的讨论通常类似于中世纪关于可以在大头针头上跳舞的天使数量的辩论，而不是根本不同的概念之间令人兴奋的竞赛。

中世纪？针头？天使跳舞？这些关键字，在我脑中无法构成一个符合认知的画面。Google的字面翻译已经不错了，但对理解作者的意图上，然并卵。或许，大语言模型会好点？来看看 Gemini³ 的表现:

关于编程语言的讨论经常让人联想到中世纪神学家们争论针尖上能跳舞的天使数量，而不是围绕着截然不同的核心概念展开的精彩辩论。

不愧是大语言模型，措辞准确，行文流畅！不知道看到这里的你，是否领会了作者本意呢？但我觉得，还差点意思。

毕竟，第一看到the number of angels that can dance on the head of a pin，我就意识到这应该是个什么典故。我这么问了 Gemini：

the number of angels that can dance on the head of a pin, 这句的文化所指？

它的回答⁴，我节选部分如下：

the number of angels that can dance on the head of a pin 这句话的文化所指可以追溯到中世纪的哲学和神学辩论。当时，学者们热衷于讨论一些看似无意义的问题。在现代英语中，这句话通常被用来形容以下两种情况：

• 毫无意义的争论：当人们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争论不休时，可以用这句话来讽刺他们。
• 过度分析：当人们过度分析某个问题时，也可以用这句话来形容他们。

其实，就原文的受众而言，字里行间的讥讽是显而易见的，只是让生活在地球对面的人一脸茫然。嗯，这就是所谓的文化鸿沟吧。

当然，这条沟是对等的。若是本文要被翻译成英文，我想，前文提到的然并卵，也会让他们有种掉沟里的感觉吧。